芍药花开在左安

煜焰

芍 药 花 开 在 左 安

◎ 王雄翔

    左安亦称佐安，是仪征西部滨江的一个地名。《道光·重修仪征县志》载：“左安城  在县西二十里·····《传》襄公十四年，楚子为庸浦之役，师于棠，以伐吴。今所谓‘左安城’者，未必不为全楚时战守之地。”可见，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左安就是古战场，是战略要地。

    时空穿越到2018年5月初。这里，早已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左安城已经杳无踪迹。当年的厮杀、血腥的痕迹也荡然无存。存在的是赫然矗立的一座门楼，其上方的字：扬州芍药园；两旁的字：扬州芍药，天下之冠。

    又到了芍药花开的季节。进门楼，过相约桥，向西，一望无际的花圃映入我的眼帘。成千上万株枝繁叶茂的芍药悄然地、汪洋恣肆地竞相伸展，低矮绿色的茎顶或叶腋，盛开着一支支硕大的花朵。雪白、米白、象牙白，淡黄、桃红、玫瑰红，及红白相间的花瓣层层叠叠，中间丛生着娇艳的花蕊。其色彩的搭配、对比、层次、过渡，及花型的多姿、变幻，使语言文字的表达显得笨拙麻烦。三五成群的游人零星散落在花海中，时而驻足，时而缓慢移动。不时有摄影爱好者手持相机弯腰对着花朵拍摄。尤为显眼的是穿着艳丽的女人，像一只只蝴蝶，有的赏花，有的拍照。这些都增添了花圃的生动气韵。远处传来了歌声：“总梦见那年白芍花开，我们牵着手走在白色花海。那时天空那么蓝，时间那么慢，记忆中的味道那么甜······”暮春时节，天高云淡，微风荡漾，北回归线以南的阳光明亮而耀眼。这些静止的动态的图画，无声的有声的环境，端的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到了无双亭。我站在亭上，面对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无数的花丛、河流、道路、小桥及其它说不出名字的植物，久久地凝视着。法国谚语：“彼此沉默的时候，其实正有天使飞过。”左安，这片古老的土地，千百年来承载着太多的故事。两千多年前的征战厮杀，有多少是非曲直可言？它给这块土地带来了多少滋养？如今的左安已回归了生活的常态，当年的战火幻化成了无边的鲜花。

    远处有一队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来游览了。他们知道脚下发生的化干戈为玉帛的故事吗？很可能不知道。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应当让他们知道。

    (拙作载于2018年5月27日《扬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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