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走进捺山

煜焰

                                                                            走 进 捺 山
                                                                            ◎ 王 雄 翔

    捺山位于江苏省仪征市月塘镇。《道光·重修仪征县志》指明此山“在县北三十里，上有天井池，其水冬夏不竭。”(扬州文库编篡工作委员会◎《扬州文库》第18册第69页)近年来，有关部门成立了捺山地质公园，将捺山囊括进了该园。
    今年春，我和一些同学走马观花式地游览了该园后，感到没尽兴，打算再独自游览。独自的好处是无需邀约，不受人影响——自由！这是被某匈牙利诗人视为比生命和爱情更宝贵的精神要素。旅游有个性，公园也有个性。
    一天上午，我乘车抵达。只见路边6个巨型黑体字赫然矗立在几层不规整的石头上：捺山地质公园。字由钢板制作，未作防锈处理。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经空气和水的润泽，整体呈铁锈红色，显得朴素自然大气。
    进入公园，沿石径上山，只见满眼是树。几处陡峭的断壁，上面长着杂树和野草，下面显露出石柱林。正当我驻足观察时，冷不丁从身后的草丛中腾起两只野鸡，“咕咕”叫着飞向远方；空中，蜻蜓飞舞鸟盘旋；更多的鸟儿欢叫着从一树丛飞向另一树丛，天地间响彻着密集的鸟鸣，哗哗的声浪一阵阵漫过耳际。不知不觉中走进了竹海，成千上万颗青翠欲滴的竹子惹人喜爱，满地的竹叶呈无数只“个”字。这里没有一般公园游人如织般的喧嚣，只见一对情侣牵手在前方漫步。
    翻过山是谷。山上的泉水飞珠溅玉般地垂直流下，似三级跳，到下面形成小瀑布。一座铁索桥呈弧形悬挂于山谷间。许多红灯笼样的小牌系在两旁的铁索上，上面写着各种许愿：“今年脱单！”、“一家人健康幸福，你若不离，我必不弃”、“前半生再见，后半生美好！”······人在桥上走，桥的晃动和红灯笼的跳跃给人以律动感。
    到了开阔地，裸露的断壁迎着阳光面向东方，无数根石柱挤挤挨挨纵向排列矗立在天地间，十分壮观；旁边一巨型石柱，像被切成了四片直插蓝天，犹如四人并肩眺望；前有水潭，中间一座石山，开裂成无法数清的石柱紧紧抱在一起。真是造化钟神秀！500万年前，这里是古长江入海口。由于地壳的强烈运动造成火山爆发，炙热的岩浆遇到江水海啸的扑击，迅速冷却，结晶成上万根棱形石柱从江中崛起，像排山倒海的巨浪扑面而来又瞬间凝固。
    这些石柱之所以成就了公园的个性，是因为其罕见的、令人惊叹、沉默的历史。它们的记忆漫长，绝大部分和人类无关。人类几千年文明史与它们相比，真是瞬间——佛家语：“刹那”；人生百年和它们相比更是“刹那”。它们以无语诉沧桑的阵容，傲视着人世间功名利禄的短暂。
    返途中，滚滚车轮牵引我思绪的涌流：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类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等同于这些石柱，因为人是万物之灵。那么，人类的灵气，是否应当体现在若干方面，比如：对活着的悟性、对大自然多一些敬畏，少一些君临山水的冲动的警醒······
    (载于2018年1月20日《扬州晚报》）

人生留白

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