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堡——我的诗和远方

邵兴才

家访

班主任要去吴堡农村家访，就带我一同前去，顺便带我看看吴堡的乡村。首先，经过的是吴堡的几道塬，在塬上，感觉蛮广阔的，在山顶奔跑，俯视四周，远处群山连绵，云海翻腾，壮阔的豪情油然而生。依次经过了寇家塬镇、岔上村镇、薛下村镇、张家山镇、辛家沟镇、宋家川镇……感觉吴堡的乡镇环境非常纯净，协调的灰绿色调，等到明年春天，再去看看，应该是另一种风格吧。吴堡到处是山，还是土山，表面有一层泥土，可能是雨水少的缘故，山上植被不多。

山路十八弯，一会儿奔驰在山巅，没过多久却盘旋在山腰，不久又来到了山沟沟。山顶俯瞰众山小，山腰欣赏民居，山沟听流水淙淙。还有泉水被冻在山腰、山脚的石头上，形成美丽的冰川。我们来两个月了，吴堡没下过雨，这些青绿色的泉水来自于地下水，还有一定的硫磺成分，所以色彩奇异。我看到了吴堡人民的梯田，一块块土地，在吴堡人民的手里变得蔚为壮观。这里的土地一年一熟，庄稼长的认真，所以品质就好。

家长询问，孩子为什么考不上大学？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的是孩子反映比较慢，又不肯下功夫；有的脑子不比别人聪明，态度比别人差了很多；有的是留守学生，对自己要求低……脑子不差，态度好，家庭也比较重视，考个还算不错的大学就容易了。班主任记忆力好，以前家访过的人家，还能记得，在路上遇见人家家长，就把人家给认出来了。

后来还去了柳青故居，柳青也算吴堡的一个人物了，放弃县委副书记的职务，而专门深入乡村，积累素材搞创作。连习近平都对柳青非常佩服。柳青的创作真实再现了当时的生活，今天读来，依然让我们很有收获。

2018.12.23

吕梁离吴堡很近，十一块钱的车票三十几分钟就能到达，我们就去转转。到了车站，坐公交车到了吕梁市ZF，我们决定拍几张照片留念，表明我来过吕梁了。可ZF的工作人员，不允许我们拍，勒令删掉已拍的相片，说拍照要经过ZF批准。我们说，拍几张照片应该可以啊，现在警察执法，百姓拍照都是可以的。那工作人员说，上面讲，就是不允许拍，怕把照片发到网上，会引起负面评论，你先申请，等上面批准下来了，你再拍。我们说，吕梁ZF公正公平地做事情，怕什么啊。听说是专制惯了，害怕老百姓反对的批评。他们应该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啊，眼看着吕梁ZF的人凶起来了，我们就不拍照片留念了。强权之下，只有退步，不要被吕梁ZF逮起来关上几天，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就麻烦了。

后来潦草的来到了吕梁的凤山，随意的看看，山上一座建筑甚是豪华，走到跟前想看看，几只大狼狗咆哮起来，想跳出院墙来咬我们，吓得我们落荒而逃。胡乱的在吕梁街上转转，我们心里素质差，大早差点被吕梁ZF当做嫌疑人抓起来，到凤山公园，被大狼狗吓得失魂落魄，心里就高兴不起来了。再看看吕梁街上到处都是打黑除恶的标语，似乎这个城市充满了黑恶势力。匆忙乘车回去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2018.12.24

张县长是吴堡县分管文卫的副县长，我们来时，她接待了我们，当时说，等你们有时间请你们吃饭，我们也当做客套话。过了近两个月，张县长托她的堂妹联系我们到她家吃饭，我们去了，她家整洁美丽，专门安排了陕北的特产，羊肉、驴肉、鲤鱼以及时令菜蔬，味道不错，对我们真诚而又热情。

一次在街上与吴堡中学老师碰面，老师说，马上带你们参观吴堡的温泉、黄河二碛、东渡纪念馆，请你们吃羊肉。我们说，不必客气了。他们说一定。趁着放假，他们开车带我们参观了吴堡的著名景点，然后又带我们去吃羊肉了。我们要付账，他们坚决不肯，说，讲好是我们请的，怎么能要你们付账。

认识了一个吴堡的退休教师，有时为他的朋友圈点赞，他有次说，马上约你吃吴堡的饭。我也没当真，以为是随意敷衍。后来这位老师专门安排时间请我吃了吴堡饭。

就我目前了解接触的陕北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说话算话，非常讲信用。我们江苏的人也讲信用，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出尔反尔，能忽悠就忽悠。

2019.1.2

吴堡这儿，我们看到的大多是山，我们乘火车一路往西北，到绥德，到靖边，看到的也多是山，过了靖边，土地变平坦些了，我远远看到了毛乌素沙漠，沙丘形态各异，有着风格统一的柔顺外表。到了定边，再到盐池，灵武，银川，直接是平原了。盐池名实相副，地表多盐碱，呈现青白之色，尚有些许荒草。我感觉吴堡这很干燥，而银川那水分还是比较多的，池塘河流不时闪过她的美丽身影，不愧有“塞上江南”的美誉。我们到达银川市，已是夜晚，出了车站，问询住宿的人很多，我都一一回答“已经订好酒店了”，如果不搭理人家，人家就会跟着很远，我这样做是免得人家跟着浪费时间，我家做过生意，知道生意人的苦。一起我们的人批评我，说我不该搭理，说我没出过门，容易被人家盯上，一群人围着你，你不住也得住。后来也就跟他们一样，装作没看见招徕客户的人，装作没听见他们说的话。我是很少出门，不过我觉得生意人也是讲理的，你告诉他“已经订好酒店了”，人家还怎么会缠着你呢。夜晚的银川美轮美奂，我不禁感叹，银川是座美丽的城市。以前我在地图上见到了宁夏，以为很遥远，宁夏，现在我来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了西夏王陵，远远就感觉到一种沧桑和广阔。了解了西夏的一些历史，给我映像比较深的是，元昊抢了太子宁令哥的妃子没多移氏，还疏远了太子母子，在宰相没藏讹宠的指使挑拨下，太子宁令哥刺杀了元昊，结果没等来皇位，却被以弑父的罪名处死，宰相没藏讹宠立自己妹妹野利氏的孩子李谅祚为皇帝，自己掌权，后来李谅祚不甘心当傀儡，设计杀死了没藏讹宠。元昊被儿子所杀，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抢了儿媳不说，还打压太子及其母亲。太子弑父也不该，成了别人的工具，最后被杀也是咎由自取。西夏王陵图片老早就欣赏过，来到现场更令人震撼，高大的贺兰山见证了西夏的过往。

从西夏王陵来到了西北堡影视城，这是著名作家张贤亮尽毕生精力打造的影视城。同事可能对电影比较精通，对许多电影的拍摄场景自然津津乐道。我着重参观了张贤亮纪念馆，张贤亮的大名早就听过，他的作品也知道一些，知道他是著名的作家。我本以为他是五六十岁的人，没想到他老人家已经作古享年78岁。张贤亮是大资本家出身，他的祖父是外交官，外祖父是清代举人，父母都毕业于美国名校，他父亲还做过张学良的翻译。张贤亮父亲因病去世，建国后，张贤亮举家迁到北京，大约因为出身原因被北京开除学籍，遣送到银川，张贤亮对文学感兴趣，决定走文学创作之路，1957年正值青春年少的张贤亮写作了一首诗歌《大风歌》发表在《延河》杂志上，开始受到好评，后来遭到强烈批判，时值“FANYOU运动”的高潮，批判张贤亮怀疑和诅咒SHEHUI主义社会，《大风歌》是充满敌意的作品。张贤亮被打成YOU派，并不仅仅是作品，更是他的资本家出身的身份造成的，要是贫农出身的人写了同样的文字就不会被打成YOU派。张贤亮不服，想翻案，就被打成了FAN革命，被劳改、劳教22年，一直到1979年才被平反，摘掉YOU派、FAN革命的帽子还是因为写作，张贤亮被释放以后，写了几篇小说，那时，只要你写得好，不问你是谁，不仅不要你给版面费，还给你稿费。张贤亮的作品受到领导的重视，领导一看这个张贤亮曾经还是个FAN革命，后来经过调查，为他平了反。张贤亮在文学创作上一发而不可收拾，八十年代是他创作的井喷期，许多人不敢写，他敢写，成了领军人物。莫言在张贤亮的影视城指导拍电影，张贤亮的关于莫言的一段话写得很好，“莫言的确比较伟大，但中国的文学青年也不可一味效仿，梦想去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要写出自己独特的东西，这样文学才会丰富。”

我对张贤亮的敬佩之处在于，遭受了那么大的不公平的打击，还能忍辱含垢坚强地活着，还坚守自己的理想。GONGCHANDANG让他蒙受22年虚妄的牢狱之灾，后来他还是忠诚的共产党员，还是党的优秀干部。而我们受了点挫折就萎靡不振，受点委屈就睚眦必报，常常因为社会不公就抱怨，张贤亮的坚强和大度值得我们学习。成就多大事业的人，就有多开阔的胸襟。

卫平说要到水洞沟去玩，我说，很好啊。吃过早饭，他们搜索发现路途很远，门票也很贵，似乎不太想去。我也无所谓，去也可以，门票几百块，自然有其可取之处；不去也不要紧，毕竟要花几百块，不是非得花的，不花也可。李对我说，才子，你去不去，去就一定要呆到晚上六点后才行。我说，去想去呢，回来早一点，五点差不多。李说，不行，花几百块呢，一定要玩回来。我说，随你们，六点就六点。李说，不去了。接下来，他们说，就是为了你啊，我们才不去的。我说，你们不要讲了，你们本来就不想去，把责任推在我身上，说我吃不了苦才不去的，还说为了我好，不想听你们这些恶心的话。我也不大喜欢起教师来，一些教师具有虚伪狡诈的特点。
    品尝了银川的手抓羊肉，牛肉面，味道讲究自然纯真。逛了银川城，街道宽阔，树木葱茏。买了银川的特产，枸杞，可以吃，可以泡茶喝，具有明目滋补的作用。银川人也蛮厚道的，不蛮横，不欺诈，对人还很热情友好。踏上回吴堡的列车，不禁让人依依不舍，再见了美好的银川。

寒假从吴堡回来，也闹了不少波折，矛盾的焦点是买回来的车票。教育局给我们订好了票，但教育局没让我们取票，我们很少出门，不懂得订火车票、取火车票的规定，一看教育局给我们订好了票，就取了票。没一会儿，教育局就来找我们了，谁让你们取票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取票。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摸门不着。接着，教育局要我们承担车票的部分费用，有人不同意，教育局就让他们把票退了，自己买。弄得很复杂，有人回去的车票是报销的，有人是自费的。教育局喃喃地责备我们，最后大家都把票给退了。教育局说我们小气，天天为了几个小钱计较。我们说教育局小气，集体跟我们个人斤斤计较。反正教育系统的职工和领导都不大度，大多小肚鸡肠。与己无关时，都说要高风亮节，影响到自己利益时，都闭口不谈风格了。关键是人家部门都是报销车票的，就教育系统不给报销春节回去的车票。我们就说，别的部门是报销的，教育局领导说，人家报销，你就去人家那，谁拦着你啊。领导的这话把你说得哑口无言，唉，谁让你做老师的呢。教育系统不直接产生经济效益，全靠财政拨款，花钱固然节俭，能不花就不花。教育系统的干部优越感很强，多出自教师，与职业有关，多言辞刻薄，多认为自己有理，斤斤计较，报复心很强。天天批评别人，光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彼此都一样。

略胜先机

不错，敢骂教育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