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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胥浦老菜农

[作文] 《残血十二圩》一个疯猴家族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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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第五章

      三天后,萧元青给汪钟送来一封信。汪钟拆开看了后,又把信递给了萧元青。萧元青看了看,知道是周达家的事情,也不便多说什么:“这事我不插嘴,你自己拿主意。”
      萧元青知道汪钟非常厌恶他这个表哥,汪钟母亲汪周氏的死就跟这位表哥有直接关系。
      汪钟的母亲汪周氏,是周达的远房表姑。周达并不怎么待见这门远房的亲戚,皆因一个穷字。汪钟七岁丧父,家贫,无资求学,识字读书都是由母亲汪周氏启蒙的。汪周氏以做鞋为生,养活了汪钟。赖得汪钟天资聪慧,十六岁那年参加童试中了秀才,三年后,道光二十九年参加江南贡院的乡试中了己酉科举人,得了第一名的解元。再后来到京城参加春闱会试,没考中。就在汪钟用功准备再考的时候,道光皇帝死了,咸丰皇帝继位。为稳固人心,安定天下,笼络读书人,咸丰帝特意恩准举行一次“大挑”。恩旨上说,所有未经入彀举子,一体加恩,均可参加“大挑”。
      举人大挑是举人直接入仕的一个重要途径。皇帝会不定期地在那些会试不第的举人中进行挑选,以示皇恩浩荡;挑上的,可直接去做官。大挑不用考试,只看相貌外形,有“同田贯日申气甲由”八字诀。同者,面孔方长;田者,面孔方短;贯者,头与身子直长;日者,身体胖瘦高矮适中;符合这前四个字就可选中。申者,身体歪斜不正;甲者,头大身小;气者,一肩高耸;由者,头小身大。后四个字,沾上一个,就会落选。挑选时,二十人站一排,从中挑一等三人,二等九人。剩下的八人就是落选者,老百姓称之为“八仙”,意为人丑才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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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周氏鼓励儿子前去应挑,觉得儿子长得体高脸方,五官端正,笃定能被选中。萧元青还特意买了条八斤重的江鮰前来送行,汪钟见了说:“这么大的江鮰真是不多见啊。”汪钟的母亲一把接过来说:“这是白吉,你看人家元青就是会做事,看,多肥的白吉,大吉。”汪钟笑着冲母亲撇了撇嘴。汪周氏提着江鮰去厨房做饭去了。
      萧元青小声说:“我还从没看过两江总督府衙门,你这次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看看。”汪钟求之不得,说:“车马吃住的费用都是你出。”萧元青点头说:“我出就我出,知道你手头紧,两个人到江宁船费和吃住也用不了二两银子的。你听说了没?西门章渠璈的孙子章颉这次也要去参加大挑了。”汪钟说:“章颉与我是己酉同科,长的也周正,应该能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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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钟信心满满地进了两江总督府衙里的挑场,朝廷派来的拣挑者竟是吏部尚书章渠璈。汪钟与章颉一见,顿时感觉屋子里象是出了太阳一样,两人相视一笑。而仪征来应挑的也只有汪钟和章颉这二位举人。
      章渠璈围着二十人看了一圈后,谁知,章颉和汪钟竟均不在选,都沦入到了八仙之列。
      萧元青见汪钟蔫头耸脑出来了,一问就炸毛了:“你哪儿丑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萧元青不服,义愤填膺,大骂什么狗屁挑拣官,有眼无珠。汪钟说:“你猜我看见谁了?”萧元青没好气地说:“你看见鬼了。”汪钟叹气道:“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章渠璈。”萧元青瞪着眼睛问:“他是挑拣官?”汪钟点了点头,说:“他的亲孙子章颉也没挑上。”萧元青大吃一惊,说:“亲孙子他也没挑?有点儿意思,可你长的这么周正,不疤不麻的,我得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章颉正在总督府衙内怒气冲冲地责问爷爷:“你入朝为官这么多年,都是太子少保了,可你帮过章家人吗?爹读到秀才,你就让他去扬州做盐商了,我读到举人也算有功名了,现在入仕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还算不算是章家人?”章渠璈说:“你和你爹都没有为仕的命,你是我章家子孙,爷爷能挡你前程吗?可你不适合做官,入仕必有灾祸,性命堪忧。”章颉问:“别跟我装神弄鬼的,那你说我能干什么?”章渠璈说:“跟你爹一样,到扬州做盐商去吧。”章颉知道再争无益,当年父亲百般哀求都不行,只要爷爷说出的话,就从没有改变过的。章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章渠璈磕了一个头后,怒道:“爷不帮孙,孙不姓章。”想以此要挟胁迫章渠璈让步。谁知章渠璈指着章颉的鼻子大骂道:“你爱姓什么就去姓什么去吧,不识好歹的东西。”
      章颉气的腾地站了起来,吼道:“章家再没有我章颉了。”说完,拂袖而出,当天返回仪征,从此改名为安襄坡,前往扬州随父亲做盐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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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近中午的时候,章渠璈一行从总督府衙里出来。萧元青上前拦轿质问章渠璈:“天官大老爷,汪钟和章颉,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学有才学,相貌堂堂,五官身架和学问都是栋梁之材啊,他们这样你都不挑,敢问天官大老爷你这样大挑以何为据?”章渠璈本已让孙子章颉弄的心里很不痛快,正在气恼着,不想再与家乡人纠缠不清,于是撩开轿帘,冷冰冰地说道:“我挑命也。”一旁的汪钟听罢,顿时寒从心起,绝望了,也许这真就是他的命。
      萧元青讨个没趣,为安慰汪钟,硬拉着汪钟在江宁又玩了一天。
      第三天,萧元青陪着沮丧的汪钟回到了仪征,没想到在街上遇见了表哥周达。
      周达比汪钟长五岁,对算术的敏感异于常人,可秀才却是屡试不中,常常挨父亲的骂:“看看你表弟汪钟,还比你小五岁呢,人家一考就中,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周达一气之下,书不读了,跑到扬州钱庄去当了伙计,从此见着汪钟就生气,心里很羡慕,也很嫉妒,斗嘴又斗不过汪钟,次次落败。前天,周达刚从扬州回到仪征,听说汪钟落挑之事后,便幸灾乐祸地等着汪钟回来。周达很鄙视地笑道:“哟,王八仙回来了!”仪征话汪王不分。周达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正在街道上玩耍的几个小孩,耳语了几句后,几个小孩拿了花生,开始蹦蹦跳跳在沿街高叫:“王八……回来了!”汪钟也从此被仪征人戏谑为王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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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钟自尊心极强,听了这几个小孩的叫声,顿时象被抽了筋一样,软瘫在了街道上,冰冷的青石板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确实象一只“丑陋的王八”。萧元青一把将汪钟拉了起来,冲着周达叫道:“周达,算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你也中个举,你和汪钟好歹也是表兄弟,嘴上就不能积点德吗?”
      在此后的一个月里,汪钟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而母亲汪周氏也实在忍受不了左邻右舍嫌弃的眼神和带戏弄和羞辱性的话,便要求汪钟把老宅卖了,永远离开仪征。汪钟问:“娘,你想去哪儿?”汪周氏道:“你想去哪儿,娘就跟你去哪儿。”汪钟道:“娘,别人说别人的,我们过自己的日子,非得要离开吗?”汪周氏气道:“仪征人就这德性,你也到该成亲的岁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家闺女肯来我们家?我怎么对得起你爹,我不能让汪家绝后。”汪钟拗不过母亲,只好托萧元青找人来看房。
      萧元青能理解,可又舍不得,说道:“忍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非得走到这一步不可呢。”汪钟苦笑道:“我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要不你去劝劝?”
      萧元青不死心,果真去了,一句“婶”长一句“婶”短地叫着劝着,谁知让汪周氏连卷带骂一顿数落。萧元青没办法,只好开始替汪钟卖房子。
      半个月后,终于有了买主,汪钟家的三间青砖青瓦房,还带一个院子,只卖了一百两银子。
      三天后,汪钟带着母亲准备离开时,萧元青前来送行,又悄悄给了汪钟十两银子,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别嫌少,等你发达了,记得还我。你这是要什么地方?”汪钟接过银子道:“通州。”萧元青忙问:“你要去南通州还是北通州?”汪钟笑道:“北通州在京城那边呢,我去不了,我去南通州。”萧元青叹息道:“这真是叫人言可畏,背井离乡。”汪钟皱眉道:“放心吧,不会在他乡卧雪眠霜的。”萧元青道:“我知道饿不死你的,你身上的本事,我有数。”
      汪钟辞别萧元青,孤身带着老母亲前往东面的海边重镇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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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到了通州后,汪钟花二十五两银子买二间土砖混盖的房子,还带一个小院子。母子俩就在通州城里安顿了下来。白天,汪钟就到大街上摆摊,代写书信,顺带测字算卦,也能挣来母子俩一天的口粮。
      一天中午,汪钟刚替人写好了一封信,收下二文钱时,来了一位服饰考究的年青人,带着二个家仆。年青人问汪钟道:“算的准吗?”汪钟笑道:“准不准我也不知道,其实测字算命就是把字拆开来帮主家分析分析罢了,对主家心思了,就准,不对主家心思了,就不准。”年青人笑道:“第一次听算命的这么说,有意思,帮我算一下吧。”汪钟忙取出一张纸铺开,将笔递了过去。年青人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个“否”字。汪钟问:“不知公子要算什么?”年青人道:“算婚事。”汪钟看了看纸上的字,笑道:“否上不下口,公子开口问事,却遇到了不字。这门婚事不是公子的。”年青人一愣,道:“你从哪看出来的?”汪钟道:“不在上,不字没出头,这就不可能是公子的婚事,而且能说这个不字的,不是公子的长辈也是能决定婚事的人。”
      年青人歪着头皱着眉,看着汪钟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汪钟笑道:“我是一个外乡人,刚到贵宝地才一个月,上哪认得公子。”年青人若有所思道:“不字没出头就不是我的事,那这不字要是出了头了呢?”汪钟道:“不字出了头,就是木字,木字下面口,即为杏,杏为树,事有建树,公子可有功名?可有属于自己的字号?如果没有,这不字就是出了头,也不是公子的事情,杏谐音幸,婚事可成。”年青人急道:“怎么算来算去,这婚事还是能成是不是?”汪钟点了点头。
      年青人是扬州盐商苏尚道的儿子,叫苏崇德。苏崇德的母亲五年前就病死了,半个月前,苏崇德听说父亲想要娶一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小寡妇来填正房,苏崇德为了这事与父亲闹的不可开交。苏尚道没少娶小妾,床上不缺女人,苏崇德也从没反对过,但坚决不能答应父亲娶个寡妇回家来填正房,占了母亲在苏家唯一正房的地位。苏崇德在家里天天吵闹的不行,苏尚道不胜其烦,就将儿子打发回老家通州来了,经营自家在通州的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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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苏家在通州的盐号自有掌柜在打理着,不用苏崇德去管,苏崇德也不想管。而且,这通州又怎能比得上扬州的繁华,苏崇德整天觉得自己活的憋屈窝囊。今天听汪钟这么一说,苏崇德顿时感到绝望与恼怒,骂道:“你这张破嘴,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怎么说还怎么有理,人五人六的,这婚事成个屁,成不了。”说罢,一脚将汪钟的摊子踢翻。随后,苏崇德又指使身边的二个家仆上去揍汪钟。
      汪钟一介书生,身单力薄,毫无还手之力,被打的鼻青脸肿。就在这个时候,汪钟的母亲汪周氏给儿子送午饭来,见了,便扔下饭篮子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护在汪钟的身上。汪周氏抱着儿子大声叫喊:“别打了……别打了……”街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没一个人敢上去阻拦。
      汪钟挣扎着把母亲反抱在怀里,忍受着苏崇德和二个家仆的拳打脚踢。
      苏崇德把心中对父亲的怨气和恨全都发泄在了汪钟母子身上了,打完后就带着家仆扬长而去。
      汪周氏在儿子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睁的圆圆的,充满了恐惧。汪钟抱着母亲呛天呼地,跪在地上哀求街道上的人告诉他打死母亲的人是谁。一个老者上前小声道:“是扬州盐商苏尚道家的大少爷苏崇德,前几天刚把通海饭馆的一个伙计打残了,最后苏家花钱了事,衙门也没怎么着他,他们家跟官府衙门里的人熟的很,估计你娘要白死了,唉……”
      汪钟背着母亲到通州知州衙门喊冤。知州慌忙升堂,一听汪钟指控苏崇德杀人,便慢了下来,道:“可有证人?”汪钟叫道:“满大街都是证人。”知州下令衙役前往苏家传讯苏崇德。
      过了好半天,衙役回来禀报说,苏家说大少爷昨天就回扬州去了,根本不在通州。汪钟气的两眼充血,歇斯底里地叫喊道:“苏家在骗人……苏家在骗人……刚刚的事,怎么就信口胡说八道啊……”
      知州见了,又令衙役到街上去找几个百姓来询问。可来的几个百姓无一说看见的。知州道:“你先回去,此案容本官慢慢侦查。”汪钟大叫道:“为什么不能派人到苏家去缉拿。”知州阴阳怪气地问:“你是在教本官做事吗?”汪钟指着知州大叫一声:“你……”汪钟气急攻心,顿时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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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当汪钟醒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汪钟发现自己和母亲都躺在了家里。
      汪钟跪在母亲身旁,不住地磕头,哭叫道:“娘……是儿子害了你啊……就不该来这里啊……娘……”冰冷的尸体,冰冷的夜,汪钟的哀叫显得无助而凄凉。
      第二天,汪钟披麻带孝再次到知州衙门击鼓喊冤,喊了半天,衙门里才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把拉着汪钟的衣袖,小声说道:“你也别敲了,你先跟我走。”汪钟一抬手将中年男人的手甩开,道:“你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又上前一把抓住汪钟的手,道:“我知道你叫汪钟,是仪征人,对吧。”汪钟听了一愣,竟不知觉地被中年男人拉到离衙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汪钟问:“你怎么知道我的?” 中年男人道:“你和你娘昨天还是我带人抬你回去的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汪钟。”汪钟直着眼睛问:“你认得我?” 中年男人道:“我哪认得你,我也是以前回老家省亲时听别人说起过你,你是仪征的举人是不是,我是甘泉县大仪香沟人,仪征和甘泉紧挨着,说起来也算是你半个老乡吧。”汪钟忙施礼,问:“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男人道:“我叫王庆朝,通州的州同。”汪钟知道州同在知州衙门里的位置,忙道:“原来是王大人,求大人替我伸冤。”
      州同是知州的佐吏,从六品官,掌理通州粮务、水利、海防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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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王庆朝道:“我现在拉你到这里来,是知州大人不愿见你,你这事我跟你掏心窝子讲,不会有结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苏家在通州扎根上百年,世代结交衙门,没有哪任知州不是他苏家的座上宾,苏家在通州打官司,从来就没有输过,其中原委,老百姓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是什么原因,难道你不懂?”汪钟叫道:“难道我娘就这么白死了不成?这通州还有王法吗?”王庆朝叹了一口气,道:“在通州,王法是大不过人情世故的,白花花的银子堆在面前,眼早就花了,那还有什么王法。”汪钟道:“那王大人的意思是要让我知难而退不成?”王庆朝苦笑道:“老百姓不是常说嘛,衙门八字开,有冤没钱别进来,我不是劝你知难而退,而是告诉你,你要这么告下去,你无权无势无背景还没银子,知州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把你拿了下大牢,这些事他们做多了,也不多你这一个,我也是见多了,你自己考虑考虑,一来我可以向知州交差,二来把后果告诉你,我是行善无力,灾祸不结,只想告诉你前面的路有沟沟坎坎,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吃眼前亏,来日方长。”汪钟沉默不语,王庆朝的话很实在,也很直白。王庆朝转身要离去时,又道:“恶人自会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苏家这么纵容这样的劣子,我看这血光之灾怕也是不远了。我劝你先把你娘入土为安吧。”
      王庆朝刚出巷子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汪钟,道:“光顾劝你了,这是知州衙门安抚你家的银子,不多,就二百两,你拿着。”汪钟拒绝接受,道:“看来苏家没少给衙门送银子吧。”王庆朝又苦笑了一下,道:“看破不说破,这样丧天害理的银子我是从不沾手的,我怕报应。”王庆朝把自己撇的很干净,他怕汪钟以为他与苏家串通好了的。王庆朝突然向汪钟行了个礼,低着头道:“当朝吏部尚书章渠璈听说就是你们仪征人。”汪钟听了眨巴眨巴眼睛,又很茫然地还了一个礼。
      汪钟不信邪,下午继续到知州衙门喊冤,谁知,知州竟将汪钟拖进大堂,一顿板子,打得汪钟屁股皮开肉绽。王庆朝就站在边上看着,对汪钟的惨叫声,充耳不闻,看都不看一眼,面无表情,两眼平视着对面插在架子上的“回避”大牌子,似乎大堂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汪钟血脉偾张地望着坐在大堂之上的知州,这才相信王庆朝上午所言非虚,知道再这么告下去,他有可能会死在通州;别吃眼前亏,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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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钟扶母亲的灵柩乘船返回了仪征。
      汪钟没敢告诉萧元青实情,只说母亲是病死的。汪钟害怕萧元青说自己窝囊,是个孬种。汪钟也确实感觉自己很窝囊,是个不孝子。
      母亲下葬后,汪钟拒绝了萧元青去他家安顿,而是将母亲的牌位抱去了天宁寺,说是为母亲念经超度,其实他是需要时间想办法复仇。
      又过了半个月,萧元青到天宁寺来找汪钟,道:“上午在衙门里听了件有趣的事情,说扬州四岸公所里的盐商苏尚道想娶一个叫陈兰惠的小寡妇来填正房,碰了一鼻子灰,不死心,还私底下花重金请人对联,谁知竟被人骗去了一千两银子。”汪钟问:“娶小寡妇和对联有什么关系?”萧元青道:“可不是嘛,有趣就有趣在这里了,这小寡妇的男人就是广利进盐号的徐金海的老婆,徐金海去年死了,留下千万家产,就这小寡妇一人守着,无儿无女的,这样既年轻又漂亮还有钱的小寡妇,谁不眼红,所以求婚者无数,关键这小寡妇的爹是四岸公所商总陈平璋,有权有势的,这小寡妇可不是一般人,竟想出了一个怪招来,对对联,她出了个上联,说只要对得上来,合了她的心思的,她就嫁。可到现在都一个月多了,也没一个对得上来。”
      汪钟很好奇地问:“什么上联这么难对?”萧元青道:“寂寞寒窗空守寡。”汪钟眨巴了一下眼,想了想,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道:“这七字都是带宀的宝盖头,简单对,倒也不难,可难就难在要对上这七字后面的苦才行。”萧元青一听,道:“说的有道理。”汪钟问:“都有哪些对子?”萧元青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要看的,我都把衙门里听到的录下来了,就几个,你看看。”说着,取出一页纸来。汪钟接过来认真看了一下,点评道:“江海汹涌泛波涛,这句不沾边;宽容宝宅定宜家、浩茫沧海漫漂流、漂泊江湖泪淋漓,这三句沾了点,可不工整。梧桐朽枕枉相棲,这句倒还工整,梧桐做的朽枕厮守到老,不过这相棲二字,就是想妻的意思嘛,不正经,人家守寡,他想妻,用的彼为轻浮。这上联并没有什么精巧机关,可我看这些下联实在是没有一句可以配得上上联的‘寂寞’二字的。”萧元青笑道:“要不你对一个,对上了,你可就能娶上这有钱的小寡妇了,我也能沾沾你的光。”汪钟推了萧元青一把,道:“我就知道你抄下来给我看就没弊什么好屁,说,这里面有没有你写的。”萧元青笑道:“真是知我者汪钟也,梧桐朽枕枉相棲就是我对的。”汪钟道:“你老婆活的好好的,你想干吗?要休妻再娶不成?”萧元青忙摆手道:“哪有哪有,我就是对着玩的。”汪钟道:“我还不知道你,好色贪财之徒,滚。”萧元青叫道:“吆……你个光棍,还横起来了,有本事你就把这穿金戴银的小寡妇娶回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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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汪钟果真去了扬州城。他不是要去找小寡妇,而是找苏尚道去了。
      汪钟经打听后,登门拜访苏尚道家,自称姓水,名旺,特意来给苏老爷送对子的。苏尚道上下打量了一下汪钟,道:“这水姓倒是少见,不知先生的对子是不是也少见。”汪钟道:“少见不少见,见了才知道,不过,我这对子很贵,就怕苏老爷买不起。”苏尚道笑道:“能有多贵?”汪钟竖起一根手指头,道:“一字一万两银子。”苏尚道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一字一万两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这么贵,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是个骗子。苏尚道立马冷下脸来,道:“恕苏某不接待江湖人士。”汪钟一听,知道苏尚道说的江湖人士是什么意思,便笑道:“苏老爷不必担心会不会被我骗了,苏老爷可先拿对子让陈家女儿看,不满意,水某分文不取,如果满意了,一字一万两银子苏老爷不会付不起吧。”苏尚道听了也笑了起来,道:“如能满意,别说七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银子苏某也愿意拿。”汪钟一拱手,道:“那就说好了,满意了就给十万两银子,多谢苏老爷。”苏尚道一听,感觉汪钟这话追的真是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回旋余地,可又不好反悔,只得说:“把对子拿来吧,我这就去陈家。”
      汪钟从怀里取出一页纸来递了过去。苏尚道展开一看,纸上写着:惆怅忧怀怕忆情,七字都带偏字忄。苏尚道没怎么读过书,对子的内容到底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苏尚道将纸折了起来,道:“你就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来,成了,十万两银子一文不会少你的,不成的话,你就不要走了。”汪钟笑道:“全听苏老爷的,我中午饭还没吃呢。”苏尚道立即吩咐下人为汪钟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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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尚道对小寡妇这么用心,不单是为了她的千万身家,更主要的是因为她的父亲是陈平璋。陈平璋是扬州两淮盐业四岸公所的商总,对两淮盐运之事彼为重要,更是发财的关键,而且,苏尚道一直在窥视着商总之位。苏尚道希望四岸公所的商总之位能翁婿相承。
      汪钟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撸袖抓筷毫不客气,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样子,开始大块朵颐,大口喝酒,他心里也不知道那个对子是否能合了小寡妇的心思。而此时,小寡妇陈兰惠竟当着父亲陈平璋的面哭了起来,看着纸上的七字,感觉真是把她内心的想法都说了出来。陈兰惠含泪冲着父亲点头。陈平璋也是松了口气,苏尚道虽比女儿陈兰惠大十几岁,可是在四岸公所里的经商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家底厚实,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的,况且,一个寡妇还能到大户人家去做正房,已是不易了。
      苏尚道欢喜而归。回到家见汪钟还在吃喝着,苏尚道笑道:“先生就不要走了吧。”汪钟嘴里正嚼着肉,立马停了下来,瞪着眼睛,问:“怎么?她不满意?”苏尚道坐了下来,笑道:“很满意,先生这样的大才能否留在我苏家里帮我?”汪钟一听,这才咽下嘴里的肉,又喝了一口酒,抹了把嘴,起身道:“那就好,我也吃饱了喝足了,苏老爷给银子吧。”苏尚道起身道:“先生不愿留在我苏家?月俸先生可以随便开的,我苏某绝不还价。”汪钟笑道:“我一个人闲散惯了,多谢苏老爷美意,我还要到别处去呢。”
      苏尚道见留不住汪钟,只好取出十万两银票来交给了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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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1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钟拿了十万两银票真的去往别处了。他要北上到京城去找章渠璈。通州州同王庆朝的话提醒了他,也许章渠璈真是他报仇的希望了。
      汪钟乘船半个月后抵达了京城,这是他第一次进京,偌大的京城他也不知道章渠璈家住什么地方,只知章渠璈是吏部尚书,于是,汪钟披麻带孝直接到吏部衙门。
      吏部衙役见了,以为是进京喊冤来了,便让他刑部去,汪钟道:“我是来报丧的,不喊冤。”衙役一听,问:“你要向哪位大人报丧?”汪钟道:“吏部尚书章渠璈章大人。”衙役不敢怠慢,忙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报谁的丧。”汪钟道:“我是从江南仪征来的,报我娘的丧。”衙役一听,以为汪钟的娘是章渠璈的什么亲戚,慌忙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汪钟被衙役领进了吏部衙门的后院。章渠璈一见,便起身道:“这不是汪钟吗?你这是怎么了?”汪钟一见到章渠璈,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道:“我娘死了……”章渠璈一听,顿感莫名其妙,汪钟的娘跟他不沾亲不带故,大老远跑京城里来报丧,肯定是有事情了。于是,章渠璈问:“你娘是病死还是……”汪钟道:“是让人活活打死的了。”章渠璈一听,立马明白了,汪钟这是进京喊冤来的。章渠璈道:“起来说话,那你怎么没去仪征县衙报官呢?是他们不管吗?”
      汪钟站了起来,将在通州遭遇说了一遍。汪钟最后道:“是大人欠我娘一条人命啊。”章渠璈知道汪钟这是向他索要需求来了。如果把事情前因后果连起来看,章渠璈感觉汪钟这欠人命之说也不无道理。于是,章渠璈直截了当道:“你想要什么?”汪钟解开裤脚,取出一叠银票,道:“这是十万两银票,我想请大人帮我弄个通州知州。大人也知道,我是有功名的,应该不难。”章渠璈望着桌上的银票,又看了汪钟一眼,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银票?”汪钟道:“我这银票来的干净,大人放心。”随后,便将替苏尚道对对子的事情讲了一遍。章渠璈笑道:“汪钟,你想用苏尚道的银子去杀他的儿子苏崇德,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儿。”汪钟道:“子不教父之过。”章渠璈道:“吏部可以换官重审此案,不必非得去通州做知州吧。”汪钟道:“我要亲手为我娘报仇。”章渠璈点了点头,道:“扬州盐商纵恶由来已久,生养如此劣子,也是苏尚道的报应。你可知道这通州知州是什么品秩吗?你就敢这样狮子大张口?”汪钟道:“略知一二,通州是直隶州,知州和知府是平行的,直接隶属江宁布政司衙门,领泰兴、如皋两县,正五品。”章渠璈道:“你虽有功名,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吗?”汪钟不语。章渠璈叹气道:“官场险恶啊,你知道吗?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在江宁没有让你和章颉入选吗?其实除了不想让你们涉险外,更主要的,是我不想涉险。”汪钟问:“涉险?”章渠璈道:“举荐我到江南大挑的,是我在朝中的政见不同者,他们就是要等着我挑家乡子弟为官,便有了任人唯亲的借口来参劾我,他们在挖陷阱,就等着我往里跳呢,你说这是不是在涉险。当时便是把你和章颉入选了,我要是被参倒了,你们能好得了吗?所以,你们我一个都不能选,现在理解了吧。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还扯出一条人命来。”汪钟道:“晚辈不知原由,当时还在心里怨恨过大人。”章渠璈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现任通州知州已触犯大清律法,可上奏弹劾的折子了,这事我来办,然后交江宁布政司衙门提审,我再想办法让你署理通州知州,你是江南贡院己酉科出来的举人,有这个资格,署理你可懂?”汪钟点了点头,道:“我懂,我只要把仇报了就辞官。”章渠璈道:“你也不必这么任性,你至少要待在通州半年,如能造福一方,实授也不是没有可能。”
      署理是朝廷的一种临时用人制度。大清官员的任命方式主要有实授、署理、护理、代理、兼理等等。如现任官员如遇事不能在任履职,正式补授需要履行繁琐的手续,花费时间太长。因此,在实授官到任前,多命人署理,就是暂时代理,期限不超过一年。特别是对议降议革的官员,从被弹劾到离任中间有一些时间差,朝廷恐这些议降议革官员知道要受处罚,趁机作恶。因此规定这些官员一旦被弹劾,即可摘印法办,命人署理其职。章渠璈就是抓住了这一漏洞,他要用汪钟这把刀子去惩罚作恶的盐商。章渠璈在扬州待过很多年,知道扬州盐商有多骄横奢恶。
      章渠璈拿起桌上的银票,道:“如此运作我也是第一回,要与衙门里的同僚商榷一下,银子是少不了的,现在大清的官场已经糜烂不堪,没银子谈不成任何事的,只要中间有一人横一杠子,此事就难成,唉……”说着,取了五万两银票,把剩下的五万两银票又还给了汪钟,道:“大概能用这么多,这些你带回去吧,买个宅子,待大仇报了,就成家过日子吧。”汪钟拒不接手,道:“剩下的,就当是晚辈孝敬大人了。”章渠璈拉下脸来道:“不需要,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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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汪钟辞别章渠璈,离开了京城。
      半个月后,汪钟正式到通州署理知州。州同王庆朝吓了一跳,没想到汪钟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汪钟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签缉拿苏崇德。当苏崇德看到大堂上坐着的汪钟时,就知道在劫难逃了。汪钟让王庆朝宣读苏崇德的罪状后,问:“你可知罪?”苏崇德早已被吓的魂不附体,颤声回应道:“知罪。”然后,汪钟又问那二个苏家的家仆:“你们可知罪。”二个家仆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汪钟让三人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然后对王庆朝道:“每人五十大板。”王庆朝知道汪钟要出气,一般犯人认罪后就押后待判了,不再动刑。
      汪钟如狼一般趴在大堂的案后盯着三人受刑。五十大板后,三人已是气若游丝。王庆朝知道这五十大板只是他们的开胃菜而已,昨天当王庆朝看到江宁布政司衙门官员将汪钟领进知州衙门宣读任命时,就知道苏家要倒霉了,苏崇德命不久矣。王庆朝感觉汪钟这官来的太快,带着股杀气。
      到了晚上,王庆朝到衙门后院给汪钟送来了一百万两银票,说是苏家的。汪钟道:“王大人是当苏家的说客,还是……”王庆朝道:“世上有二样东西我无能为力,一是钱,一是权,苏家有钱,大人握权,我哪边都不敢也不能得罪,苏家只是托我把银票交给大人,仅此而已,苏崇德是死罪,而且肯定是死,我再不明事理,这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听说苏家老爷苏尚道明天就到通州来。”汪钟道:“那你明天就告诉苏尚道,这一百万银子想赎他儿子,远远不够。”王庆朝很不理解地望着汪钟道:“难道苏家给的赎金够了,大人就要放了苏崇德?大人亲娘的仇就不报了?”汪钟笑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王庆朝一听,低下了头,在心里骂道:“畜生。”
       第二天将晚时分,王庆朝将苏尚道领进了知州衙门。苏尚道一见汪钟,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施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万望大人恕罪。”王庆朝在一旁见苏尚道诚惶诚恐的样子,便问:“苏老爷认识我家大人?”汪钟笑道:“何止是认识,苏老爷,陈家女儿娶回去了没有?”苏尚道忙道:“托大人的福,娶过门了。”汪钟笑道:“恭喜恭喜,也不枉我费劲扒拉写了那七个字。我也要谢谢苏老爷给的润笔,不然何来我今天。”汪钟几乎是把话挑明了说,他要刺激苏尚道,可这话也只有苏尚道听得明白。王庆朝在边上听的一脸茫然。
苏尚道一听,脸都绿了,心中懊悔不迭,到此时才知道汪钟在扬州送对子是有备而去的,现在儿子被汪钟下了大狱竟是自己那十万两银子造成的。
      苏尚道从怀里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了上去,很卑微地说道:“上次润笔欠了大人的,现在补上,还望大人笑纳。”汪钟问:“这是多少?”苏尚道看着汪钟的眼睛,道:“二百万两。”汪钟若有所思地对王庆朝道:“加上昨天的一百万两,现在加起来有三百万两了,差不多了,是不是王大人?”王庆朝被汪钟问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汪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汪钟又转身对苏尚道说:“苏老爷,明天中午来接你的宝贝儿子吧。”苏尚道和王庆朝都直愣愣望着汪钟。苏尚道突然激动起来,扑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叫道:“谢大人。”
      王庆朝看了看汪钟,又看了看地上的苏尚道,心里狠狠地骂道:“畜生,都是他娘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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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1 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中国–江苏–扬州 联通

      第二天临近中午,汪钟将一叠银票交给了王庆朝,道:“入库。”王庆朝拿着银票数了数,问:“怎么多出五万两来了?”汪钟道:“苏家给的。”王庆朝不解地问:“这银子入库了,那后面的事怎么办?”汪钟冷冷地说道:“杀人。”说着,又递给王庆朝一份判决书,道:“即刻提取犯人到衙门口宣读,开刀问斩。”王庆朝道:“大人拿人钱财,不与人消灾?”汪钟道:“是他自愿割肉的,伤口还得他自己去舔。”王庆朝道:“按程序,这还没有上报江宁布政司衙门呢。”汪钟道:“报上去,恐怕就杀不了了。你听命就是了,布政使追问下来,有我顶着。”王庆朝道:“大人还年轻着呢,只要大人好好干,其实还是有实授机会,前途无量的。”汪钟道:“如果连自己亲娘的仇都不报,恐怕我在通州活不过三月,通州百姓骂也得把我活活骂死。”
      王庆朝看了看汪钟,道:“遵命。”随后,将苏崇德和二个家仆带到知州衙门口,三个刽子手站在背后,王庆朝大声宣读三人罪状。衙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道:“这不是苏家的大少爷吗。”
      王庆朝宣读完三人罪状,正要行刑时,苏尚道被人架着跑了过来,大叫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王庆朝又看了汪钟一眼,汪钟大声喝道:“斩!”
      三名刽子手挥刀砍了下去,三颗人头瞬间滚落下来。苏尚道一见,指着汪钟叫道:“汪钟,你是天下最狠最毒的人……我……”一口气没捯上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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