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血十二圩》一个疯猴家族的诞生

一学生

胥浦老菜农 发表于 2022-10-31 15:42
第二天早上，扬州知府衙门。知府望着案上一封写着“府台大人亲启”的信，问衙役：“谁送来的？”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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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浦老菜农

一学生 发表于 2022-11-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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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惭愧，我以为没人喜欢看呢，所以就暂停了几天。非常感谢您能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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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口是淮北的产盐地，赵知府在家乡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扬州盐商的五色盐根种种传闻，可谁也不曾说自己见过。今日这封匿名信让赵知府感觉很蹊跷，便让衙役将赵知府的刑名师爷请了来。师爷是扬州本地人，见了信后，便说道：“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扬州盐商找这五色盐根都找了上百年了，以前曾听说过早先扬州知府湛文伯兄弟俩豪夺四岸公所商总苏尚道的银甲盐根，把一个叫周达的钱庄襄理给逼死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其中必有因果，大人不妨前去一探究竟，便是空手而归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遇上了，大人就是洪富齐天富甲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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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知府正要起身，师爷又上前小声道：“大人，此事不宜声张，如果真的找到了五色盐根，惊动了四岸公所的盐商倒也没什么，可要是惊动了两淮盐运使，这事恐怕就要节外生枝了。如果没有找到五色盐根，岂不是给他们落了笑话，大人没了脸面，岂不是小人的过错，大人你说是不是。”赵知府点头道：“言之有理。”师爷道：“大人就以缉拿盗匪为名进宅搜捕。”赵知府道：“皇驾街在甘泉县地界上，本府上街缉拿盗匪，甘泉县衙岂能不知？甘泉县知道了，盐运使岂能不知？”师爷道：“大人考虑的周全，这事哪能让大人亲自出面，让通判带着衙役都换上便装直接进宅拿人搜查就是了。” 赵知府点头应允，道：“这事就有劳你了，你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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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将信塞进知府衙门后，就去驴皮巷儿子家，留下十两银子，儿媳妇欢喜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妈”地叫得亲热，问：“妈，你是不是发财了？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银子。”吴妈没好气地说：“路上捡的行了吧，我一没偷二没抢，你就放心用吧，省着点儿花，别亏了我孙子。”
      吴妈和儿媳妇唠了一会儿家常，便起身去买菜了。
      师爷带着通判和一班衙役在换马巷的宅子里翻找了半天，竟一无所获，只好将宅子里所有人都押回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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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刚提着一篮子的菜刚到换马巷时，只见几十个汉子正押着龚乾灵和四个男女佣人上了一辆马车。吴妈吓的躲了起来。等马车出了换马巷，吴妈这才慌不迭跑去要给王老爷报信，可跑了几步后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晓得这个王老爷家住在什么地方。吴妈在巷子口一番犹豫后，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家里还有儿子和孙子要养，干脆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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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大牢里，审讯结果完全出乎赵知府的意料，男女四个佣人完全不知道宅子里的主人叫什么，只知道听口音是扬州本地人，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伺候的姑娘叫什么，只知道叫她“大菩萨”， 这称呼还是随着老爷叫的。赵知府问：“那早上的信是谁送到衙门口的？”四个人俱是摇头。师爷问：“早上谁出门了？”看门的男仆忙说道：“做饭的吴妈上街去买菜的。”师爷道：“那就有可能是她了，她家在哪儿？”男仆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是临时雇来的，谁也不认识谁。”与吴妈走的近的女佣不敢多事，也跟着摇头。师爷转身对赵知府说道：“大人，他们都是从街上找来的，都没去找牙行雇用，就说明事有提防，主家的姓名不知道也属正常，其它事情就不太可能让他们知道，我看还是提审那个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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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龚乾灵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是外地人，被一个中年男人骗到那个宅子里去的，还要强迫她做妾，求知府大人救她出苦海。赵知府顿时有点儿懵了，问：“那个男人你认识吗？”龚乾灵摇头道：“我不认识，只知道他姓王。” 赵知府又问：“他可跟你说起过五色盐根的事情？”龚乾灵反问：“什么是五色盐根？那人从没有跟我说过。” 赵知府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龚乾灵道：“汪赵氏，湖北洪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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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乾灵生怕再因五色盐根而受纠缠，只想以被人拐骗而求官府搭救而脱身，可事情并没有象她想的那么简单。
      赵知府本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谁知竟吃了个闷瘪，顿时有了种被人耍弄的感觉。赵知府气急败坏说道：“亦门，把手伸出来。”龚乾灵不懂知府要干什么，慢慢伸出手。赵知府仔细看了看，知道这不是干活的手，而且龚乾灵服饰也非一般百姓所能穿戴得起的。赵知府盯着龚乾灵的脸看了又看，转身对师爷道：“画影图形，捉拿盗匪。”随后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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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找来衙门里的画师，四个佣人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画师改来改去，师爷最后让龚乾灵来看。龚乾灵并不希望衙门找到王桓治。她是以五色盐根离开了虎穴，不能再因五色盐根再入狼窝。龚乾灵看了面目皆非的画像后，道：“就是他。”
      师爷立即吩咐画师照样画二十张，交衙役到扬州城里四处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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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转到知府二堂，问赵知府道：“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赵知府笑道：“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老天爷没给我送钱，却给我送来了美人，这趟也是不亏。”师爷瞬间就懂了，问：“那其他人怎么办？”知府道：“没凭没据的，如果甘泉县接到报案反而尴尬，都放了吧，本官向来是施仁政的。告诉他们，雇佣他们的人是盗匪，下次看到了要立即报官，本府有赏。”师爷道：“大人，那宅子怎么办？” 赵知府侧目反问道：“亦门，这事你还不知道怎么办吗？”师爷笑道：“贼窝当然是要查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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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知府得了换马巷的宅子，师爷和通判也瞒着知府私下平分了查抄得来的四千七百七十两银子。
      知府的刑名师爷，是负责处理知府刑事判牍的幕客，有着丰富的官场经验，在扬州城里更是有很广的人脉资源。师爷已经嗅到盐商身上的味道了。扬州盐商他几乎都认得，他断定这事跟四岸公所里的盐商有关，他决定从四岸公所楠木厅里那些坐在十八把交椅上的人下手，这十八个人是扬州城里最有钱，也是最贪婪的。敲边鼓讹银子是师爷最拿手的活儿。四岸公所没人敢怠慢他，因为他的一些话随时可以转换成知府大人的意见，在盐商们的眼里，他就是知府身边的小鬼，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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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将自己在江都县地界上的文庙街铜镜巷一处外宅收拾好了后，又到牙行雇佣了一个老妈子，便将龚乾灵接了过去。师爷知道赵知府要将这个姑娘收房了。师爷一切安排妥当，便到知府衙门回禀，赵知府道：“先放几天吧，俺要捺捺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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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桓治算着日子估计龚乾灵经期也该结束了，便满怀信心走进了换马巷，谁知到了宅子门前，吓了一跳，宅子的大门竟被知府衙门贴上了封条。王桓治不敢走近细看，掉头就走。
      王桓治走到巷子口的一家商铺问伙计：“刚才路过这巷子，看见有一户怎么被衙门封了？犯什么事了？”伙计道：“昨天被封了，听说是江洋大盗的贼窝，朝廷派了几百个大内高手前来捉拿，个个身手了得，飞龙爪扒墙而入，身如轻燕，将院子里的贼人拉肩头拢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那叫个干净利索。”王桓治实实被吓了一大跳，他并不知道这伙计昨天晚上刚在茶楼书场听过《三侠五义》。王桓治瞪大了眼睛，问：“你亲眼看见的？”伙计眉毛往上一扬，道：“没错啊，我就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
      王桓治慌忙告辞，下午乘船前往盐城草堰盐场找周宗稷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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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盘算了二天后，决定先从四岸公所商总苏尚道下手。师爷判定苏尚道肯定对五色盐根很敏感也很介意，只要自己透露一点口风，苏尚道就会用银子来买的。到了将晚的时候，一个衙役请师爷到二堂去，说知府大人有请。师爷来到二堂，赵知府笑道：“亦门，今天晚上哈酒，哈完酒带俺去会会那个姑娘。”师爷一听，就知道知府今晚想干什么了。